【狗茨】【智齿】【四】
【四】
“嘀嘀！嘀嘀！——”
雪女桌上的电子备忘录发出提示音，她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内容，便放下公文走到大天狗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应，大约是没听见。
雪女习以为常，直接推开门：“社长，您三小时后有个预约，您还确定要去吗？”
嗯？什么预约？大天狗从一堆文件中抬头，看到雪女举着的备忘录后揉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记起今天下午和牙医有个约会。
嘶——一想到那个男人就觉得牙痛。
“去。”大天狗还是做了让自己痛苦的决定。
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那颗作怪的智齿，上次去看牙还是周一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周六了……
他放下手中那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那些即将被遗忘的记忆便渐渐清晰起来。
那个面相凶狠性格却意外的平和的牙医，和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弟弟。
……哦，对了，那孩子还许愿了一杯奶茶。
大天狗站起身来，头一次在上班时间离开了办公室。
隔壁办公室的青行灯抬起了头，看见大天狗手臂上搭着外套向外走，便勾起一抹笑容：“大天狗……难得见你早退啊，要去做什么？”
“去买红豆奶茶。”大天狗答道。
“诶？”
“我下班了。”大天狗不再解释，朝她挥了挥手走进了电梯。
青行灯将目光转向雪女，雪女心领神会：“社长约了三个小时后的牙齿手术。”
“哦，看牙啊。不过还有三个小时，干嘛这么早就走……”青行灯纳闷地挑起眉毛。
翘班的大天狗点开外卖软件和地图，开着车在附近晃了一圈寻找卖红豆奶茶的奶茶店，顶着店家小妹好奇的目光买了一杯奶茶。
奶茶店的生意如今很好做，不过店里挤的都是年轻人，大天狗西装革履地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制服少年少女中不免有些局促。
店员将奶茶打包好，递给大天狗：“谢谢惠顾，欢迎您再次光临！”
大天狗礼貌地点点头，从一片青春气息中挤了出去。
直到开到诊所楼下时，大天狗才惊觉还没到预约时间就擅自来了，不由得拎着奶茶发起了呆。这个时间点，应该有别的病人吧？
在楼下站了两分钟，头顶却忽然传来茨木飘忽的声音：“大天狗先生，请上来吧。”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茨木关上了窗。
大天狗便上了楼，这次灯泡没坏，大天狗顺利上了二楼，敲响了诊所的门。
茨木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请进，门没有锁。”
大天狗低头，果然见到门只是虚掩着，大约是刚刚茨木提前开了门。
仿佛给人添了麻烦……
他推开门，绕过登记台，就见诊疗椅被一道淡蓝色的帘子隔开，只能见到茨木隐隐约约在帘后动作的身影。
“……不好意思，提前来了。”大天狗家教良好，不禁有一点淡淡的歉意。
茨木在帘后笑了一声：“没关系，您在等候区先坐坐吧，这位病人的手术很快就完成了。”
大天狗答应了一声，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里间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荆从门缝里露出脑袋，亮闪闪的眼睛灼灼地盯着大天狗。
大天狗有点好笑，指了指身边那杯红豆奶茶。
荆雀跃地来到大天狗身边，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一边喝还一边小声挑剔：“不甜。”
大天狗瞥了他一眼：“你应该快换牙了吧？换牙的时候不能喝太甜的东西。”
荆老气横秋地皱了皱眉毛：“你怎么和我哥说的话一样……”
大天狗笑了，但又顾着帘子后的茨木，就只好低声地笑：“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为了你好。你不想和我一样每天牙疼吧？”
男孩儿抬起眼睛，朝他右脸的腮帮子看了看，下意识地说：“哇！好像比上次来还肿！”
“……谢谢提醒。”大天狗看到了小孩眼里诚实的嫌弃，伸手大力揉乱了他的头。
“大天狗先生，是荆出来了吗？”茨木忽然在帘后出声。
荆迅速吸了一大口奶茶，拼命朝大天狗打眼色。
大天狗仿佛明白了国中考试时那些同学互相帮助，背着老师偷偷打小抄的心情，便清了清嗓子说：“嗯，他在我旁边坐着呢……”
荆露出被背叛的表情，大天狗朝他摇摇手指，继续说：“他在给我讲国小里发生的事。”
茨木笑了笑：“是吗……看来荆很喜欢大天狗先生。”
大天狗对此表示怀疑，荆晃着腿继续快乐吸着奶茶，吸完了将纸杯往大天狗手里一塞：“多谢款待！”
有那么一瞬间大天狗有点手痒，但荆跑得比他预计中快很多，他的手迟了一刻。
茨木拉开那道帘子，给诊疗台上的病人递了一杯水让他漱口。病人漱完口捂着棉球坐了半天，等出血不那么严重了这才站起来连声感谢。
茨木和善地摆摆手，表示这是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转向大天狗：“大天狗先生，我们来拔智齿吧。”
那位病人下半张脸还捂着棉球，但大天狗精准地读出了他双眼中的震惊和怜悯。病人拎着包走了，大天狗忽然又有点退缩。
茨木戴好手套，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略微弯起：“先生？”
大天狗止住了后退的脚步，怀着沉重的心情躺上了诊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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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填坑了，这块风干腿肉还挺好吃的（我可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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